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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都100:上博青铜器修复师 与古人跨越千年对话

  对话上博青铜器修复青年骨干

  ▌记者:在文物修复的工作经历中,您遇到的最难忘的挑战是哪一次?

  张茗:虽然我是以修复青铜器为主,但其实很多器物的修复都归到我们部门。这就不仅仅是青铜器了,金银铜铁石各种材料的器物都有。这些器物时间的跨度也很大,从三四千年前的商周时代到清代民国。我感受到的最大挑战就是针对不同材质的器物,要以不同的方法去修复。就像看病,小孩和老人的诊治方法是不一样的。这是挑战,当然也给我带来很大快乐。

  ▌记者:您觉得相比其他博物馆,上博青铜器修复的地位是什么?其特点主要是什么?

  张茗:上博青铜器修复当然是处于全国前列。青铜器修复分为传统修复和保护性修复两种。传统修复主要是有清洗、除锈、矫形、拼接等12个步骤。而保护性修复在此之前要加上信息采集、分析测试、修复建档,过程中要介入稳定性保护,后期还要环境控制等等。对文物进行保护,又传承发扬了传统修复,两者完美契合,这是上博修复的特色。

  沈依嘉:上博的青铜馆藏历来有“半壁江山”的美称,与高规格高质量的藏品对应的是更严格的修复要求,历代修复师在复杂多样的任务中得到了充分的历练,在技术上不断精益求精。上博的文物保护科技研究起步很早,为修复手段和修复材料的现代化、科学化提供了坚实的基础。加之上海本地细致务实的文化基因,使上海博物馆的青铜修复能够从文物本身的历史和科学信息出发,在不改变文物原状的前提下,以精湛的工艺最大程度地恢复其审美价值,在“美”和“真”之间达到巧妙的平衡,实现“文质兼修”的理想。

  ▌记者:作为一个青年文物修复骨干,你们的工作在很多人看来是比较枯燥的,是需要耐得住性子坐下来,以一种坚韧的毅力才能完成的。这和现在很多青年人追求的生活有很大不同,您是如何完成这种心理转变的?

  沈依嘉:我最初学的是中文,后来读了一个文化研究硕士,但总是觉得这些是纯理论的东西,我更希望能从事一些有形的工作。文物修复正好具有这样的特点,而且于文化事业之意义是显而易见的。所以后来我去意大利文物保护与修复高级研究院学习,获得了陶瓷、金属、玻璃和有机质文物的修复师职业资质。应该说,文物修复和保护是我心向往之的职业。我这个人特别喜欢坐下来长时间地观察一件事物,长时间地对一块很小的区域进行分析和修复,以时间换谨慎。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这是幸福的。

  ▌记者:您如何看上博在文物修复领域的技艺传承状况?

  张茗:在其他一些地方,我们知道有的青年文物修复师学习三个月、半年就可以独立进行文物修复,两三年就可以出师了。上博没有满师一说。师傅永远是师傅,徒弟永远是徒弟。我在张光敏老师身边学习文物修复整整10年,仍觉得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不断学习。最后是老师硬将我推出去,认为放手独立修复文物才能获得更大的锻炼,我才开始独立修复文物。

  沈依嘉:在上博文物保护科技中心的文物修复组,依然讲究的是师承关系。年轻人进入修复组,都会拜师的。我从意大利回国后进入上博工作就拜了张光敏老师为师。从张老师那里学到了很多文物修复的独门绝技。我也觉得意大利的文物修复与中国的文物修复有共通之处,也积极地将一些国外的修复手段运用到平时的工作中。张老师对我这样的做法是很支持的,他也会给我很多指导和建议。

  数说这些年,上博的青铜器修复

  上海博物馆1958年建立文物修复工场,1960年又建立文物保护实验室。2015年,这两个部门合并成立新的文物保护科技中心。目前的修复工作主要是:器物修复、书画装裱和工艺修复。器物修复主要是修青铜和陶瓷,工艺修复主要是修家具和漆木器。这些基本都是几代师徒相传保留的手艺。

  青铜器的传统修复有12个步骤,包括清洗、除锈、矫形、拼接、翻模、铸造、补缺、刻纹、打磨、做色等。

  目前国内铜器、瓷器、书画等需要修复的文物多达200多万件,而从事文物修复工作的只有400人左右,人才缺口非常大。所以上博的文物修复技艺传承工作抓得很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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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来源:青年报·青春上海 作者:郦亮 责任编辑:先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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